哪有给金毛配种的?
自从两年前养了一只金毛后,我就与宠物医院结了缘。现在每过几天就要跑一趟宠物医院,不是它病了,而是我忙着给它做节育。
当初,决定养只宠物,当然是看重了它的友善、温顺。但很快我就发现,我对自己选宠物的标准过于单纯。金毛的确对人非常友好,可在对领地意识的享受上,它却是出了名的高手。它会在你睡着的时候悄悄地爬起来,在房间里到处尿尿,甚至在你刚洗过的床上留下它高贵的“宣言”。最可气的是,即使你揪住它的耳朵训它,它也会晃着大头,眯着眼,笑着看你,那意思似乎在说:“怎么了,不行啊?”更气人的还在后头呢。
刚开始,我还以为它是不认生,所以才喜欢到处撒尿。后来我才弄明白,这小子是在划疆界呢。它喜欢在屋里任何一个它觉得合适的地方尿尿,任何地方都可以成为它的洗浴中心,除非你把它抱到澡盆里。即使把它关在厕所里不让它出来,它也会硬钻个空子,到外面去尿。而且,它会在每一个它认为重要的地点留下痕迹,以表明这个地盘是它的。
于是,我每天下班回家的任务,就是擦地板,清理宠物厕所。即使这样,它还在得意之中。有一天我下班回到家,一打开门,它竟然像哨兵一样卧在门儿,纹丝不动。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它身边,它都不动一下。待我走到房间的中央时,它突然从卧处弹起,朝着我大叫一声。我没理它,径直奔小狗居住的小屋。只见它跳上桌子,推开窗子,看着窗外草坪上觅食的小鸟。一见我只顾看着窗外,它也不理会,只顾自己跳下车去,兴奋地追打正在跑动的苍蝇。等到它累了,我又领它回到屋里,它重又开始躺在门口“站岗”。如此反复了几次,我实在弄不明白,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守门。
直到有一次,我家来了客人,朋友不仅对它“视而不见”,还毫不留情地叫它“狗肉”。一听到这个,它噌的一下子跳起来,对着客人狂叫,那样子简直就像只疯狗。客人吓坏了,死活不愿再进我们的门。我也很生气,把它关在门外,不许它进屋。它站在门外不停地大叫,像是在抗议。过了一会儿,它垂下头去,慢慢地走开。我注意到,它走过草坪时,眼睛一直盯着地面。等它进了门时,突然眼睛放出自豪的光彩,步态之间似乎充满胜利。
等到晚上,我发现它的肛门周围非常脏。拿出尼龙袜子给它擦时,它甚至不愿让人摸它的屁股。“你给这小家伙做节育吧。”朋友说。
我同意了。于是,周末赶到了宠物医院。先给它洗澡,然后带去结扎。手术很成功,但术后护理太糟。护士仅仅是把它绑在柱子上,没有覆以裹布,也没有压砂。结果,它扯掉裹布,大量流血。我赶快拿了块湿毛巾压住它的伤口,抱它上了车,直奔家里。到了家,又给它上药,又安慰它。它站在门旁,眼睛直直地看着门,嘴里不停地呻吟,那样子真的很可怜。后来我才知道,因为术后护理不当,很多宠物都在术后发炎,甚至死了。
在我耐心地哄骗与抚摸下,它不再拒绝我抱它。虽然,当我揽它入怀时,它还是会发抖,但很快它就会放弃挣扎。不过,它还是不让我碰它的鼻子,总是躲着我的脸。有一天,趁我不注意,它偷偷地嗅了我一下。待察觉到我有意逗它时,它猛地一颤,迅速地回头,眼中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。刹那间,我看到了它眼中的自己:一个满身异味的不洁之物。